——四十年前,我参加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决战
1977年冬天,中国关闭了11年的高考闸门终于再次开启,570万名考生如过江之鲫般地涌向考场,这是共和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。
这年的高考,积聚了太多的期望,这是一个民族对知识的渴求,是一个国家的时代拐点。电影《高考,1977》从一个侧面记录了这一段沉重,而又充满春意的历史。
我作为570万分之一的考生,又作为27.3万分之一的幸运者,亲身参与了这场惊天动地的历史变革。
这一年冬天,苏北的海丰农场特别寒冷。但是,农场里数以千计充满理想、准备高考的知青们,都没有寒意。尽管我是六六届高中生,毕业前还是闵行中学和徐汇区的三好学生,我没有报名,因为我当时的农场领导,又是扎根农场的标兵。
但是,我可没有闲着,场部机关的准备高考的场友们,几乎都到我这儿进行数理化考题的咨询,无形之中,我也断断续续的参加了复习。
11月中旬,海丰的近千余名的考生,云集大丰县四叉河中学,参加高考数学的资格考试。我作为带队的,闲着没事,随手拿了一张数学卷,做了起来,阴差阳错,收考卷的将我的考卷也收去了。
结果,我以83分,考分第一的成绩,通过了资格考试。当时,场部机关除了党委书记老陈(原杨浦区长白街道党委书记、带队干部)没有表态外,其余几乎百分之百的人动员我报名,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。农场的团委书记瞒着我,代我报了名,甚至报名费也是他们代缴的。
当准考证发到我的手里的当晚,我与陈书记交流到深夜。他告诉我,不要影响工作,可以复习。至于考取了大学,我没有权力放你,这是农场局的事。这天离开正式考试,还有十天。
12月10日、11日,我参加了这场百万人走独木桥的决战·,后来被第一志愿的上海交通大学录取。由于情况特殊,我的入学体检通过交大招生组与农场局沟通后,才准许参加的。
从此,我离开了浇灌过青春热血的农场大地,走向了人生的又一个战场。